是夜,祁渊回到镇国公府,罕见地见着父亲祁典裕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等自己。
“父亲。”祁渊行了一礼。
祁典裕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了,仔细盯着祁渊的脸色。
“你告诉我,这些天你奔波忙碌,到底是为了什么?从侦办科举舞弊案起,你就开始不对劲,前段时间冒出来一个未婚妻不说,现在还敢顶撞皇上,在宫门口长跪!你要知道,你代表的不止是你自己,还有整个镇国公府!”
祁渊看着灯光下父亲发白的鬓发,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。
“我的未婚妻,想来父亲你从前也见过,她就是宋连世宋伯父家的女儿,宋南枝。”
祁典裕瞪大着眼睛站起来,定定地看着祁渊。
“去年,我在回京路上……”
待到祁渊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,已经是深夜了。
祁典裕从震惊里回过神来,想着自己年纪不大的儿子在过去一年经历了这么多,回到家里也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,不由得开始心疼。
“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?”
祁典裕轻柔的语气让祁渊有些晃神,他低声道:
“我相信皇上知道了陈如意做的事情后,会依法处置,现在要做的,一是躲过太后,二是收集证据。
关于第一点,我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案情触发,必定要经过比较漫长的审讯过程,在未有结果之前,太后有太多的机会对宋家兄妹下手。
关于第二点,宋家当年的大火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人证物证无从考察,唯一的证据就是在长公主府中从未露面的驸马,可是陈如意对驸马的保护十分周全,我们无法把驸马请出来作为人证。”
祁典裕沉吟道:“第一点不是不可以解决。你让宋家兄妹住到镇国公府来,我们父子都是武将,府里犹如铁桶,除非太后派兵马来攻,否则不会有危险。”
祁渊动容:“多谢父亲了……”
“你不必对我气,我知道,这些年你恨我得紧……算了,不说这些了。我会吩咐下去,让府中的防卫更加紧实,你明日就将他们接进来。至于第二点,还要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,不过无论如何,活着的人是第一的,之前不理智的举动,再也不可做了。”
“是。”
祁渊第二日就去接了宋家兄妹,两人虽然有些犹豫,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。让祁渊没有后顾之忧,大胆地去搜集证据才是最重要的。
唯一不开心的是许多福。
她依依不舍地送宋家兄妹到了镇国公府,悄声对宋南枝道:“你帮我看着,要是那个巫依娜还来烦你们,就立马派人报信给我。”
宋南枝道:“这可是在镇国公府,她更不敢来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!她最近天天在京师乱晃,好几次都甩开了鸿胪寺的人,不知道去见什么人,搞得神神秘秘的。”
宋南枝皱眉,本能地感到防备,问:“你还在派人跟踪她?”
“是啊,对了。”许多福掏出一张纸塞给宋南枝,道:“这是她消失的地点,给你,要是能发现什么线索,记得通知我。”
“多福,你别派人跟着她了。巫国人是有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的,你别着了道,现在我和兄长更加安全了,你别担心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我会经常来看你的。”
宋家兄妹搬到了镇国公府,按照礼仪,先去拜见了祁典裕。祁典裕见着阔别多年的兄妹二人,想到上次还见过宋南枝一面却没有认出来,不免无限唏嘘,叮嘱二人不必拘束。
晚上,祁渊亲自端了汤盏,进了宋南枝的房门。
宋南枝沐浴完毕,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,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寝衣,映得皮肤莹润白亮。
此刻看到祁渊进门,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。
“世子。”
祁渊放下汤盏,“又不是在人前,我不喜欢你叫我世子。”
宋南枝弯了弯唇,看着祁渊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。
“嗯,祁哥哥。”
祁渊看着宋南枝住在自己府里,从心底升出无限的温柔缠绵来,这种无可言说的幸福感甚至都盖过了此刻的压力,他温柔问道:“在府里住得还习惯吗?”
这里是镇国公府的正院,一般是主母住的地方,祁渊以这里最为安全的理由让宋南枝安置在了这里,满足了自己心里一点小小的幻想。
宋南枝点头:“很好。”
祁渊:“若有什么不满意的,你吩咐他们改就是,反正以后你也会是这里的女主人。”
宋南枝等着祁渊,脸更加红了。
在自己府里,祁渊就没那么多顾忌了,等到宋南枝喝了解暑汤后,他索性胆子大一点,抱着宋南枝坐在了床上。
宋南枝还有些害羞,感受着祁渊健壮胸膛传来的律动,在静谧的夜里十分安心。
祁渊道:“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
宋南枝动了动头,蹭蹭祁渊的胸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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